没有“男人”也能生娃霄膀攴褂
大约10年前,美国内布拉斯加州一家水族馆里,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事情:一条已有3年梧丐荠虔多没接触雄性的母锤头鲨,竟然生下一个宝宝,而且亲子鉴定证实,宝宝的确没有父亲。所以,这是动物的一次“孤雌生殖”事件。
孤雌生殖的特别之处在于,卵细胞没经过受精就能发育成个体,或者用大白话说,“生娃不用爹”。过去,这种生殖方式一般见于昆虫等低等动物,没想到如今在高级动物中也发现了。
最初人们设想,孤雌生殖应该是动物雌性在与雄性长期隔离,找不到“老公”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,在野外自然环境中,应该是极其罕见的。但后来经调查,这种反常的生殖行为在野外也相当普遍。现已查明,既能进行有性生殖,又能进行孤雌生殖的,包括蟒蛇、火鸡、科莫多龙和几类鲨鱼,——但在哺乳动物中还没有被发现。
2012年,美国一位动物学家随意抽查了2种北美响尾蛇的59条怀孕母蛇,发现其中2条在进行孤雌生殖。这就是说,在这两种响尾蛇中,孤雌生殖的比例高达3%左右。而且,这2条母蛇是在雄性很多的地方被发现的,它们采取孤雌生殖看来并非是因为缺乏雄性。
这就引出一个有趣的疑问:既然这些物种中“女性”离开“男性”自己就能生孩子,那还要“男性”干嘛?
生儿育女还是离不开雄性
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有一个叫“阿玛宗”的部落。这个部落非常好战,其成员是清一色的女性,与我们传说中的“女儿国”不谋而合。不过,阿玛宗女战士倒不是通过孤雌生殖产生的,——要生孩子,她们也需要跟邻近部落的男人结合——但是部落里有条规定:生下的孩子是女孩就留下,是男孩就送人。通过这种方式,保持着部落性别的单纯。
不知道这样的阿玛宗部落和女儿国历史上是否真的有过,但在动物界,还真的确有其事。1932年,科学家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南部和墨西哥北部发现一种鱼,这种鱼里没有雄性,全是清一色的雌性。科学家称之为“阿玛宗帆鳍鲈”。
尽管在阿玛宗帆鳍鲈中没有雄性,但最终证明,这些雌鱼要生育,还是需要雄性。它们的卵要是没受精子的刺激,就不会发育。但它们自己的物种里没有雄性,怎么办呢?没办法,它们只好与自己亲缘上相近的几种鱼的雄性交配。只是在这种情况下,精子只起到刺激卵发育的作用,不会与卵融合,所以生下的后代DNA完全来自母方,——这意味着,后代也全部是“女性”。但因为有这种特殊的需要,所以阿玛宗帆鳍鲈只能与自己血缘相近的几种鱼生活在一起。
迄今,总共发现大约90种单一性别的鱼、两栖类和爬虫类动物。它们绝大多数像阿玛宗帆鳍鲈一样,生育离不开别的物种的雄性。
离开雄性走不远
即使有些物种的生殖在短期内可以完全离开雄性(如本文开头提到的锤头鲨),但动物学家通过程序模拟表明,一个物种如果完全离开雄性,或者雄性的DNA对后代完全没有贡献,那么从长远来看,这个物种还是要走向灭绝的。因为它的基因组总是一成不变,没能力通过对基因组重新“洗牌”来清除掉有害的突变,这样,有害突变就会越积越多。据计算,这样一个物种最多只能存活大约1万~10万代。
粗粗一看,这个结论似乎与事实不符。有一些孤雌生殖的物种已经相当古老,比如阿玛宗帆鳍鲈大概已有28万年的历史,相当于已经繁衍了80万代。生活在美国大湖区的鼹螈则更古老,据考证,这一全雌的物种出现在大约500万年前,迄今已经繁衍了100万代。为什么它们又有这么长的历史呢?
原来,它们的基因组并非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总是一成不变。的确,这些孤雌生殖的物种,它们在与别的物种的雄性交配之后,精子中的DNA一般是被扔掉的,但有时候,个别精子的DNA也会被整合到后代的基因组中去。正是靠着从别的物种里“偷窃”遗传物质,这些物种才躲过了种族灭绝的命运。
所以迄今的证据表明,为了繁衍后代,在短时间内雄性并非必不可少。一些雌性即使没有“老公”也一样能够生下宝宝,但或迟或早,如果不想被灭绝,它们在繁衍后代的时候,还是要求助于雄性。
高等动物的孤雌生殖是怎么来的?
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一个有性物种可以缓慢进化到单性物种。相反,迄今发现的每一种单性物种,都是两不同物种杂交产生的。就像骡子,并不是自然进化出了骡子,而是驴和马杂交产下了骡子。
大多数物种间杂交产生的新物种,要么不育,要么需要与别的近亲物种交配才能产生下一代。骡子属于前者,正文中提到的阿玛宗帆鳍鲈属于后者。
需要说明的是,并非所有孤雌生殖产下的后代都是雌性。在某些鸟类(如火鸡)和爬虫类(如响尾蛇)中,雌性同时拥有雄性和雌性的性染色体,这意味着,它们能够通过孤雌生殖同时生下雄性和雌性的后代。
此外,正文中提到的许多动物,像响尾蛇和锤头鲨,孤雌生殖只是它们偶一为之的生殖方式。它们更经常采用的还是正常的两性交配的方式。可想而知,拥有两种生殖方式的物种生存能力是特别强的。比如,你要是把一只母兔丢在一个孤岛上,随着这只兔子衰老死去,“兔子”这一物种在孤岛上就灭绝了。但你要是把一条母响尾蛇丢弃在孤岛上,它就会通过孤雌生殖产下下一代。下一代里有雌性也有雄性,那么待到两种性别备全之后,就可以恢复正常的两性生殖了。